只一次,我會期待在夢中看見師尊的身影,因為無法在師尊身邊承事,所以夢中的相見,對我來說就變成是修法之外的意外驚喜,而每次師尊的示現也總是意義非凡。不消說,這在《真佛宗》內早已成為非常普遍的一種現象。
師尊回台傳授吉祥喜金剛,在法會該週的星期三下午,我即夢見師尊入夢了。在師尊傳法之前夢到師尊的弟子所在多有,我在夢中的見聞絕非比其他同門更為殊勝,但是細究之後發現師尊之所以夢示,其內涵並非平常,所以野人獻曝,也藉此向師尊祈求懺悔。
夢中先是出現一條約五尺寬的溪流,其水流湍急直瀉而下,而師尊神情自在怡然,憑空漂浮在溪流之上,周身滴水不沾,我在夢中見師尊至,便游向師尊身旁,師尊見我至,便伸手握住我左手,低頭問我『光明真言』還會唸嗎?弟子聞言即恭誦一遍:「嗡。阿摩噶。懷魯佳拿。嘛哈母德拉。嘛呢叭德嘛。及乏拉。缽拉乏爾打牙。吽。」(註一)但唸完之後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註二),之後師尊頷首並對我說:「要記得咒語,下游有三個鬼(註三)。」語畢,弟子便沒入水中被帶往下游去了。但弟子也挺爭氣,沒多久又游回師尊身旁,實則在下游並沒有鬼物,只是直覺若順著河流再繼續往下,一定會發生不吉祥的事情。
日後,在接受師尊的喜金剛灌頂之後,在《大樂中的空性》一書中,我才發現該夢境寓意頗深。在〈修法障礙的掃除〉一文中,師尊明言指出:「如果夢見上師喝責、上師背棄、上師生氣、上師怒目相向。夢見自己落水、跌落山谷等等,這是犯三昧耶戒。」在我讀到這個章節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接著便開始細細回想,自己如何會犯了這麼嚴重的戒律。
後來才發現,自己的確對師尊有了輕視的念頭,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對於這種錯誤的知見渾然不覺,如果說有心的詆毀師尊,是出自於憤怒瞋恚等有意識的行為,還能夠從行為時的一點點內心罪惡感而得知,那還會因「本有的良知」而可得到救贖,但若是無心的,完全不認為自己如此看待師尊是錯誤的無知情況之下,那便真的無可救藥,要救也不知從何救起了。
而冒犯了師尊、輕忽師尊的原因,在於一次看到某人張貼一段話,弟子覺得相當有道理之後,便升起了錯誤的知見。那人說:「所有的佛法是平等的,所以你不可以說自己修持的法門是最尊貴和無上的佛法,如果你執持只有這個法門才是最珍貴的佛法,便不明了諸法平等的內涵,而且也是自讚毀他的。」
這位仁兄說的並沒錯,執著是修持的大魔,平等是佛法的要義,而我也就因此錯解了師尊在密教中的重要性,認為師尊雖較十方三世諸佛菩薩及登地的聖者為尊貴,但法性同一,只因我與師尊緣分較為接近,從其處受持密法,而密法實則平等,這是因緣上的殊勝,而實則,就錯在這「只是因緣上的殊勝」。
師尊在同本著作〈真實佛陀〉中指出:真正的金剛上師,因為他的真佛大能,弟子及信眾,從此生起殊勝的信仰,生起殊勝的恭敬,讓敬信的心,充滿在一切思維想念之中,他們每天想的是:「自己之上師是最殊勝的,自己之上師是最無上的。」此一信念,恆常保持及敬信堅固,如果真能如此,就是領納了百分之一百的「傳承加持力」。
當我看到「他們每天想的是,自己之上師是最殊勝的,自己之上師是最無上的……」這句話時,內心的驚訝及慚愧讓我呆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後來,腦中不斷浮現一些思維,我才明白,我們究竟應該如何看待自己的師尊。
師尊就如同須彌山一樣,在宇宙及法界之中至尊至大,而人間的喜馬拉雅及阿爾卑斯山,縱使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山,但與須彌山相比之下,則相形見絀;然而,須彌山於諸大山中本就居於首座,這本來就至尊至大的山,實也無需用第二、第三來加以烘托,所以拿自己的上師與其他宗派的上師及諸尊比較,是沒有意義的。
然而,若非師尊入夢教示,愚弟子如我,可能至今仍然錯解師尊,雖然日夜祈求師尊加持,卻了不得力。這無非是師尊的不予見怪及加持,對於師尊、吉祥喜金剛的慈悲護佑,愚弟子感恩在心。
是次,愚弟子在參加吉祥喜金剛法會之際,從師尊口中得知又有一名綠蓮花童子轉劫而來時,內心感到無比的歡欣。據我側面所知,一些被師尊認可為諸尊分靈轉劫而來的再來人,或是被師尊印證已開悟的同門,在被師尊認可之後非但沒有侍寵而驕,反而更謙卑的奉持師尊的法教,對於解脫念茲在茲不敢或忘。
被印證的人往往感受不到被印證的歡欣,只覺得更應該戮力於修行,米稻愈是茁長,其稻穗則愈顯低垂,正是這些被師尊印可的行者的心情寫照,先不論其證悟及來歷,這種氣度就令人折服。電影《蜘蛛人》有句名言:「能力愈大,責任愈大。」當我們在為他們感到欣喜的同時,他們也背負了師尊及眾同門深厚的期待,那種責任及壓力,非旁人所能知也。
有時,筆者在真誠的祈求師尊長壽住世之後,內心便自顧自的對自己說:「你用什麼可以留得住師尊?」默然良久,吶吶不能言,但如今卻發現一條明路,你我若能讓師尊發現更多的可能,雖非絕對,但相信師尊也會因此而暫緩移動尊足,不急著「回去」。祈願,開悟的同門、尊貴來歷的再來人,依止師尊言教,利樂眾生、大轉法輪。
祈願師尊,當哀愍我等,當證知我等。

註一:若有眾生隨處得聞此大灌頂光明真言。二、三、七遍經耳根者,即得除滅一切罪障。詳情請見《咒的魔力‧光明真言》一文。
註二:真是阿呆,師尊只叫我唸真言,又沒跟我說會有何事發生,這「不正的期待」是該懺悔也。
註三:就我的直覺,此三鬼並非真有三位鬼物也,實是人之三毒「貪」、「瞋」、「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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