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蓮花麗春

為了配合桂山發電廠冰品部的營業時間,臨時將團集會時間由星期天改為星期六,雖然很多小狼要補習不能來,但出席率也不錯!甚至早上補習完後家長立刻帶著小狼直上烏來與我們會合,也有部分小狼不能來,家長就邀請鄰居一起參與活動的。
一行人坐上了客運,沿著山路蜿蜒上山,公車轉得筆者七葷八素的,差點「抓兔子」,到了新烏路第一站先拜訪已成廢墟的台灣第一座水力發電廠—「龜山發電廠」及沿路的植物生態。
「龜山發電廠」建於西元一九○五年十月十五日,這一天起,改變了台北城、大稻埕和艋舺的風貌和命運,從此入夜後便是大放光明、歌舞昇平,而這個改變歷史的關鍵者,卻是遠在十餘公里以外新店溪畔的「龜山發電廠」。
當初興建此發電廠時發生一件憾事。烏來、新店溪一帶都是泰雅族人的生活領域,更是泰雅族人的神聖區域,要在原住民的地方興建一個他們無法理解的發電廠,令他們倍感騷擾和焦慮。因此,一九○五年二月廿日凌晨,近五十名的泰雅族人便趁暗夜突襲,對龜山發電廠旁的工寮進行「斬首行動」,造成十二名日籍人士、兩名台籍人士死亡,當地人稱此事件為「屈尺慘殺事件」。龜山電廠於一九四四年退休,如今,僅剩建築外觀,徒具破舊殘骸,靜靜地躺於翠綠的新店溪邊,其工作由桂山電廠取代。

春天正是百花齊開的時候,也是野果成熟的時候,路邊野生小葉桑結滿累累的果實,看得大人、小孩們口水直流。王界勇師兄告訴大家,今天就當一天「神農嚐百草」吧!於是請家長採幾顆給大家吃看看現採小葉桑果的味道,真是甜啊!小狼們吃得眉開眼笑!幾位小狼看到龍葵也結了紫黑色的果實,小狼問可不可以吃?筆者說可以,不過要適量,吃太多會拉肚子。
小狼看到刺茄橘紅色的果實,非常漂亮,正想採取,王師兄馬上阻止,因為刺茄全株有毒,誤食會引起中樞神經系統的興奮,口乾、吞嚥困難,頭痛、暈眩、肌肉抽搐。並告誡大家野外的植物並不是每一種都能吃,除了老狼教過有請大家嚐試可以吃的植物外,其餘不可以自己隨便採取來吃,這點要小狼及家長們謹記!
而後,大家前進桂山發電廠冰品部。由新烏路轉進桂山路過萬年橋就進入位在新店與烏來交界的翡翠水庫範圍內了,翡翠水庫水源來自坪林北勢溪,它供應大台北地區約三百八十萬人的民生用水,是台灣水質最佳的水庫之一,附近又是北勢溪與南勢溪兩溪匯合的地方,所以植物生態特別豐富。
王師兄先教導大家千年芋跟姑婆芋的分辨方法。「千年芋」葉基心狀箭形,葉柄綠色,水滴在葉子上會結成圓珠,其根莖可作為蔬菜或豬飼料;「姑婆芋」的葉盾狀心形,濃綠富光澤,中肋肥厚,波狀緣或全緣,水滴在葉子上會散開;塊莖及全株汁液有毒,屬性強鹼,但在山區碰觸到咬人貓、咬人狗等強酸植物,可用姑婆芋的莖液擣爛塗敷患部中和解毒。
早期農民用來穿過牛鼻孔織成環狀,製成牛鼻環以便駕馭牛隻的「串鼻龍」正開著白色煙火狀的花朵,蔓延全台的外來種:銀河歡、非洲鳳仙花,繁殖力強,常造成與台灣原生植物的生存競爭,破壞環境及生態平衡。非洲鳳仙花的果莢成熟後會自動爆裂而使種子迸出,有時甚至還未完全成熟,用手輕碰,果莢也會爆開,所以王老狼就請小狼動手試試看,小狼們個個玩得很開心,如果把非洲鳳山花搗碎,擦在指甲上,指甲就會染成紅色,所以又稱「指甲花」。
沿路還有通泉草、華八仙、哈哼花(又稱抱壁蟑螂)、白花蛇根草、咸豐草、山桂花、禺毛茛、蛇莓等,其中華八仙的葉片有特殊的甜味,偶而可代替茶葉飲用,它那看似花瓣的白色部分,是由花萼瓣化而成,目的是要招蜂引蝶,真正的有性花則位於花序中央,就是這樣的誇大花招,完成「傳宗接代」的重大使命。蛇莓鮮紅的果實也可以吃,但小狼試吃後說沒有味道。
大夥兒往冰品部前進時,筆者正探險地撥動草叢,忽然看到一隻跟大人拇指般粗的~~大蚯蚓,真的嚇了一大跳,趕緊招呼小狼們過來觀察,結果尖叫聲不斷,都說是第一次看到。王老狼說,這是因為此地土質肥沃又沒污染才會有這麼粗大的蚯蚓出現,回過神來後撇見路旁一株台灣原生種地生蘭花—綬草,正綻放著小巧玲瓏的粉紅色花朵,綬草在清明節左右為其盛花期,人們又稱為「清明草」。不過因為人們的過度採集,目前在田野中已經很難見到它的蹤跡了。
終於到了赫赫有名的桂山冰品部,幾株櫻花開著美麗的花朵迎接到訪的客人,桂山冰品部位在台電的桂山發電廠裡,因靠近翡翠水庫的水源保護區,水質乾淨,所以桂山的冰引用山泉水再經過二次煮沸,做為純天然冰品。小狼們欣喜若狂的各買了二支不同口味的冰棒大啖,丁師兄也請大家各吃一枝冰棒,大家直呼過癮。

稍作休息後,王老狼再帶隊往大桶山前進,沿路的植物有月桃、山芹菜、鴨兒芹、矮冷水麻、酸藤、紅楠、烏來杜鵑、筆筒樹、芒萁等等,這些都是以前已經介紹並解說過的植物,王老狼藉機讓小狼們複習著。其中,屬於蕨類的「觀音座蓮」是第一次觀察的植物,「觀音座蓮」名字很有禪機對不對!原來它具有一般蕨類少有的托葉,葉片掉落後,托葉仍留著集聚在塊狀的根莖上,看起來就像是觀世音菩薩盤坐的蓮花座一樣,所以就命名為「觀音座蓮」,原本個體株很少,還曾被列為稀有保護級植物呢!在下山前往烏來老街吃飯及泡溫泉途中,意外發現了一個很特別的蜘蛛網,大家感嘆天地造就萬物的不可思議力量!
往烏來老街時,詹師姊已經帶著補習完的小狼在老街等我們了,大家一起用完午餐,王師兄在烏來老街稍作巡禮解說後,一群人就直奔烏來野溪。走了一個上午的山路,每個人的腳又酸又痛,看到溫泉,大家都不顧形象趕快脫襪泡腳,小狼們更是全身浸泡在溪裡,玩起打水仗、用石頭疊城堡等遊戲。泡了溫泉後,原本酸痛的雙腳覺得舒服多了,也結束了今天嚐百草之行!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將近七點了,兒女問說:「媽,有需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嗎?」我說:「日本小學都盡量讓他們的小學生,在學校期間多認識一些野外植物,以便將來有需要用到的時候不會誤食喪命,這個區塊學校沒有做,我盡我所知分享給童子軍及家長們,再累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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