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文∕ 黃志 中醫師
今年爆發傳染性武漢冠狀病毒肺炎世紀大瘟疫,簡稱「武肺」來勢洶洶!死人無數,蔓延全國,甚至幾十個國家,這次的瘟疫有幾個特點,隱伏性長,傳染力非常強,比○三年的「SARS」非典肺炎瘟疫強九倍至十倍,東南亞以日本、南韓、中國大陸、新加坡等疫情嚴峻!
日本一艘鑽石公主號郵輪,由一個人,超級帶病毒者可以感染六百多人,更有一人得病感染全家,令人非常恐慌,香港仍然每天都有確診病患!已經奪去幾條性命!人心惶惶!市民到處搶購口罩,消毒藥品「有一罩難求」之說。目前還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三年香港非典型肺炎襲港奪去二九九條生命,今又來襲疫情非常嚴峻,市面停工停課,全民自我隔離。
這次瘟疫蔓延,沒有停止跡象,還似日趨嚴重之勢,令我憂心謹謹及驚恐不矣!幾天來無法安睡!天天留意著有關之新聞。
其然令我想起了一篇文章,關於一百多年前的一次省港大鼠疫。鼠疫又稱「黑死病」因為病人布滿黑斑,死狀恐怖,這種疫症在歐洲奪去幾千萬人生命,更有說一億人命之說,但難以統計。當時清末民初,廣州及香港鼠疫死人無數,在這埸大瘟疫中,中醫發揮了非常大的貢獻。
這篇文章來源於我恩師嶺南經方名家黃仕沛醫師!文章可讀性高,可以表達中醫在歷史長河中擔當的責任及貢獻!
〈羊城晚報〉曾登了一篇題為《一個世紀前粵港疫情揭秘》一文,作者稱:本人翻閱了當時《申報》,(文歷館資料)揭示了一八九四年粵港兩地遭受的特大疫情襲擊:該次疫情來勢兇猛,朝發夕死,死者達數萬人,疫情持續時間長達一年之久。病症剛染時,身上長一惡核,大如青梅,小如綠豆,痛徹於心,頃刻間神志昏迷,不省人事。
當時廣州府太守張潤生,於城隍廟設壇祭祀,三天。市民亦舞龍舞獅迎神,企圖驅趕瘟疫,但無效。香港政府則批准施行《香港治疫章程》同時,還主動出擊,尋求國際合作,英官致電當時駐日本之英國水師提督,欲延聘西醫來港,藉以診治。(資料顯示當時香港只有二十萬居民的小漁港,但死亡率達二千五百多人)。
時任港督卜力,巡視西營盤才發現其嚴重性,提出原區醫療或原區隔離方案,在區內興建方便所,專門接收感染鼠疫的病人,避免擴散至其他地區!還把患者送到海上一艘醫療船隔離。
英軍協助清理工作,逐家逐戶強行搜查患者及屍體,加以治療及消毀。更下令清潔太平山區,燒毀雜物,折毀太平山區的舊區華人住宅,後建一個名為「卜公公園」故稱「洗太平地」,後疫情得以控制。
當時廣州中醫界如何應對?(西醫極少)翻閱了手頭資料,特撰本文,以供同好。
清末甲午年(一八九四)粵港兩地遭受的特大疫情肆虐,實為鼠疫。據當時廣州名中醫易巨蓀曾撰文曰:「甲午吾粵港鼠疫流行,始於老城,漸至西關,復至海邊而止。起於二月,終於六月,疫疾初來,先死鼠,後及人,有一家死數人者,有全家死絕者,死人十萬有餘,父不能顧子,兄不能顧弟,夫不能顧妻,哭泣之聲遍閭裡」。
鼠疫是急性烈性傳染病,病勢凶險,究竟中醫冶療鼠疫之如此急性的傳染病,用什麼方法,翻閱了清末民初的一些粵港名中醫的醫案醫話,如黎庇留、陳伯壇、易巨蓀他們都用「升麻鱉甲湯」收到肯定的療效。
據唐代《千金要方》早有嶺南惡核,朝發暮死之記載,病症與近患疫症無殊,其方有五香散,亦以升麻鰲甲為主。「升麻鱉甲湯」出自漢代張仲景《金匱要略、百合狐惑陰陽毒篇》陽毒之為病,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唾膿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主之。陰毒之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唾膿血,五日可治,七曰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黎、譚、易,陳等中醫名家。皆治仲景之學,常聚談交流。
黎庇留第一次用本方,是治其葉姓朋友之婢女,用本方後數小時,便漸漸清醒,已能下床,以後再服幾劑,便告痊癒。因當時中醫界流傳著用(升麻)這味中藥材,重量不過5分的說法,黎氏恐人非議,事前把(升麻)磨成粉末製餅,每個重一兩三四錢,處方中(升麻)僅用一錢,但他囑病人在煎藥時要放兩枚藥餅同煎,即升麻每劑之用量實為二三兩之多,日服兩劑,危者三劑。
上述說明本方治療鼠疫並不是一個人偶然經驗,而是經過多位名醫臨床驗證,經得起重複考驗的。當時黎、潭,等幾位醫學名家都作過療效觀察統計,並發表有關醫案報導,由於治療鼠疫取得療效,黎庇留於甲午年(一八九四)年創辦了〈廣州太平局十全堂〉,更在一八九六年又創辦了〈衷聖醫院〉這兩個中醫機構為患鼠疫的市民贈醫施藥,救活無數。
從清末省港鼠疫流行的側面可見,中醫學幾千年來治療疾病過程中,確實積累了不少寶貴經驗,應該努力發掘加以提高,中醫學在歷史上為中華民族的繁衍昌盛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
(寫作有參考前賢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