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蓮曉上師【雲影風言】
利益萬有萬物的人不為人知(利益也非利益),他不會刻意找人來知道,知與不知隨緣,從不牽強要製造任何東西。
火在黑暗中,並不需廣告宣傳,大家自然曉得或不曉得。
沒有自己才是真實的自己。
最偉大的人是一個無人!
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唯恍唯惚,是無人世界。
道之為物,唯恍唯惚。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老子的開示)
那是無極之太極的「實際操作」:
沒有過分努力賺錢,也不刻意保持貧窮。
情裡沒有情,欲中沒有欲。
去脫任何物象情象的執著。
不依靠別人、外境。
「我」朗朗獨然,唯「我」獨尊。「我」就是整體。
那不是孤獨,也是孤獨。因為唯一,所以孤獨;因為一即是多,所以並不孤獨。非言語的論斷。
得到也像沒有得到,失去也像沒有失去。
如果美好的宮殿花園產生,就讓它產生,如果它消失,也不會緊張失望。
一切的發生均隨遇而安:
遇雙喜臨門安於雙喜臨門,遇百喜臨門安於百喜臨門,遇小中大是非衝擊安於小中大是非衝擊,遇貧賤安於貧賤,遇富貴安于富貴,遇失戀安於失戀,遇閃電安於閃電,遇蓮花安於蓮花,遇大糞安於大糞,遇千刀萬剮安于千刀萬剮……。
話說太平天國「起義軍」左軍主將石達開與宰輔曾仕和於一八六三年(清朝同治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在成都公堂受審,並被判凌遲處死。
(一般剮刑會根據犯人的罪及判者意旨來量刑:
最輕的為八刀,面部一刀、四肢各一刀、前胸一刀、後背一刀、私處一刀。
最重的要剮三千六百刀,將一張漁網纏在犯人身上,每個網眼都要割一刀,所以又稱魚鱗剮。
不過,歷史上被執行剮刑的還沒有能熬過三千六百刀的。
以上可見,人間本就有地獄。這是眾生所造業因反作用力於己身上時的現象。
大將軍若曾一刀一刀向「別人」(其實是自己。宇宙並無「別人」,無人有別)砍,終歸會「反彈」到自己身上。)
石、曾二人分別被面對面縛在兩個十字木樁上。
執行凌遲時,劊子手先對曾仕和割下第一刀,曾仕和受疼不過,慘叫狂呼。
石達開便呵斥他:「為什麼不能忍受此須臾時間?」
曾仕和這才咬緊牙關,不再叫喊。
可見,心理調整與主控,可以或多或少地減弱肉體痛苦的覺受程度,心裡越驚怕,恐怖痛苦感更重。
石達開受刑時,被割一百多刀,從始至終默然無聲。清軍官兵感到震驚,觀者無不動容,有人歎為「奇男子」。
連四川布政使劉蓉都不禁讚他:「梟桀堅強之氣溢於顏面,而詞句不亢不卑,不作搖尾乞憐語。……臨刑之際,神色怡然,實丑類之最悍者。」
當然,真正的隨遇而安還不只是表面咬緊牙關的安。
更重要的是心安!
心安不只是堅忍,還有不憤怨、不糾結、不貪愛,無念無住。
能這樣的安,天然恆在的淨樂才不會被打擾到。
隨遇而安乃是街知巷聞的道理,但卻是「七歲鼻涕蟲都會說,八十歲老翁也做不到」。
所以,「隨遇而安」應是歷經紅塵萬象的千刀萬剮也不失定慧,如此才能煉成!
另外,當人刻意去進行比較時,也是作繭自縛。
一直看著別人,對比其他,就等於招手把煩惱喊進心門內了。
凡人起心動念、刻意分別,就是在本自清淨上的蒙塵。
經常迷執於做這做那,換生意、換玩法、換先生、換太太……;
一輩子都在選擇,改變選擇,改變安排,更新欲望……;
如此背著重擔,消散能量,就如同自己折磨自己似地,把本具的安然與清淨打亂了,豈不哀哉?!
偉大的無人幻心如鏡,能映照一切而無一切糾結,那是何等的自在與暢然!
不當無人,實等同白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