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修的,才是真願醒的。
文/蓮曉上師
有佛緣但還沉迷在遊戲中的人,就好像待熟的稻穀。
如果機緣未至、真智慧未萌發,對於真相也是無從明白,無法收成的。
這就要等待其熟。
生長在夏天的蟲子若能夠多活一季,才能進前一步,看見夏季之外的景色。
如果沒能越過這段時間的局限,就不能跟夏蟲談論冬季的冰雪。
談了也是白費勁。
和不同層次的人爭辯,就是一種無謂的消耗了。
不必為此給自己添堵。
你站得高,已看見遠處一片翠藍的海洋了,他還在半山腰,看見的仍是荒涼的雜草頑石。
所以《莊子·秋水》說:「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于時也。」
人到達不了的境界,聽了可能是不信,可能是一知半解。
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局限,是好的苗頭,但不知道局限還自以為是,那就很愚眛、很糟糕了。
所以這裡要往上打開境界,其中最善法之一,就是依〈真佛密法〉的步驟:
先「悟道」,再「修道」(不悟最終極的圓滿方向,會走偏路、彎路),從而最終「證道」。
這個「悟道」前,其實要先修「資糧道」。
生活還未能安頓,等於餓鬼未能飽食,乞丐面對麵包與佛經的選擇,自然要先拿麵包的。
有了福分條件,才能更好地去修「加行道」。
修「加行道」是因為眾生久遠離佛界,世俗習性甚多,對佛菩薩存在:
距離感、陌生感、朦朧感、阻隔感、以及諸多誤解、歪解等等。
也是業障未清的愚態(世俗智慧上或許聰明伶俐、絕頂聰明、絕命聰明,但在真理智慧上,卻是大愚大誤…)。
所以依「初中未」的次第而修,是相當有序穩妥的適宜方法。
藏密的宗薩仁波切有說:你必須擁有很大的福德,才能遇到那個把你喚醒的人。
事實上,即便你遇到那個把你喚醒的人,你是否願意醒也是個問題。
有很多人覺得睡覺更舒服。
有些人找老師並非為了覺醒,而是為了睡的更舒服。
即便你遇到有偉大證悟的老師,他也不可能魔法棒一揮你就證悟了。
因此你需要更大的福德,你才能按他說的做。
你需要極大的福德,才會在你的自我被挫傷的時候不會跑開。
這看上去似乎很難。
某類迷失的人確是這樣:
有好緣分接近明師時,表面貌似在追求真理,內心的壞習慣卻仍舊相當頑執。
表現出來的實際行為,一針見血的說,確實是想迷醉得:更符合其世俗想法的更「舒服」、更「滿足」。
譬如,碟碟不休的訴苦,得到了明師所賜的教法後,卻不好好落實。
似乎是找個偶像師父沾些光,內心深處還重在求利求名…
時常只為渲泄一下內心的各種想不通、貪欲以及痛苦生氣的鬱積。
將真理教化擱置一邊。
聽了好極了的言教,也很快滑掉。意見接受,習慣照舊。
(其實,反其道若能將所有臨身的煩惱滑掉,才是個真行者。)
遇到名利、生計、人事、商場、情場等的風雨,不是努力依菩薩的「六度萬行」(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智慧)去實踐,而是仍然照自己的一套「聰明絕學」等,繼續做「貪瞋癡」的慣犯。
一而再,再而三四五六七。
又,只想聽讚美,不想聽批評。
相熟了之後,時常還想明師聽她的…
正法的重點不上心,愛憎怨反而如怨鬼纏身。
磨磨蹭蹭,游離不定,似懂非懂,欲醒還醉……
蓮生師佛在《孤燈下的告白》的開示,十分生動:
蒼蠅在經典上,已經最接近經典了。
但是,蒼蠅無法透視經典,無法明白經中的義理,也不知如何修行?
蒼蠅喜光,卻亂鑽而已!蒼蠅鑽紙,不明所以。
最後:突然撞著來時路,指出偶一回首,才懂得不是向外求,而是向內求。
這個時候,終於知道,平生所作,只是表面,被眼睛所欺。
不是光看表面,而是要尋找,自己身中的佛性。
「真佛放生文」中,有句形容動物界的現狀:神識昏迷,不能了知。
人如果不想昏昏沉沉的迷在紅塵夢界,有緣遇到覺夢引路人,就應當了知正法,竭力實行。
知了知了,不是光會叫;
盡力修了,才是真知了。
否則,樹上叫喚八輩子,還只是個知了。
(注:知了是蟬的俗稱,蟬是知了的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