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蓮曉上師【雲影風言】
古云:美積醜。太多美的積累,會變成所謂醜(原理是—美醜只是幻設,並無實質)。
又,什麼都美,那還美嗎?!
若有一天,君子蘭比小人草還多,那麼,蘭就如草,君子變小人;絕無僅有的小草立馬變成聖人,甚至被草迷愛好者、收藏家追捧上天,要拍賣競價方得了。
曾有人羡慕地問蓮生聖尊:
上界的天女那麼漂亮,是怎樣的感覺?
聖尊答:
看多了,也不怎樣。(大意)
(難怪,美醜平等;悅與不悅,唯心幻感。平常心是道。)
毛澤東也曾說:
「有些人喜歡有色金屬,而不喜歡有色人種。據我看,有色人種相當像有色金屬,有色金屬是貴重的金屬,有色人種至少與白色人種同等貴重。」(《毛澤東文集》第六卷第四八○頁)
平等,是萬有本質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禮記·祭義》)。
在人間,冰天雪地時,燃一爐紅火;衰落為一身貧苦瘦,旺長成一身幸福肥。
在被打擊時,與三兩知己互相傾吐安慰,喝一壺清茶,看一看藍天白雲。
在學雷鋒(革命現實的好人)之餘,想念一下畢卡索(自由抽象之畫家)。
住在冬暖夏涼的簡陋窯洞,彈著老琴的兩根剩弦。
這樣,不也有一種苦中作樂、溫情暖心的情調之味(對比所顯)麼?!
閉關與坐牢(和尚光頭,囚犯也光頭),數錢與掃地,形式「差不多」,心情卻「不一樣」(幻化)。
此起彼伏的「萬歲」與「打倒」、驚豔並驚悚的交響曲,也許正是娑婆世界的土特產。
平等之中,對比是個什麼東西?
能「炒作」出不同的味兒!
「山色空朦雨亦奇」。
「吹面不寒楊柳風」。
「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
「船載熱鬧人散後,一鉤孤月天如水」。
在人間,人們嚮往聽曲、慢活、偷著樂;可見人間多緊張,活得多累,都是在苦難與艱險中,苦求幸福與夢想。
誤會、冤枉、平反;被報復,苦大仇深,正義伸張;征途艱險,柳暗花明,有如老鼠上班,坑坑窪窪……。
拉屎成歷史,舊屎長新事。
人生的操練場上,常聞「向右看齊」(沒有飯吃)、「向前看」(向錢看)!
西邊,好山好水好寂寞;東邊,好髒好亂好精采。
壞事易遇,好事多磨。
人間的下午:
有人手握紫砂壺,穩坐明式椅,醉看宋景畫,閑聽蘇昆劇。
人間的夜晚:
酒興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枕窗之外,陰森處有尋偶的貓兒在叫春,像嬰兒的喊叫,越喊越「猖狂」,越喊越「悲涼」。
人間的晨曦:
有的郊外的山區,響起此起彼伏的雞鳥聲、操練聲和軍號聲(跟迦陵頻迦的鳥唱區別雖大,但也不失野趣乎?)。
人間的早上:
何時上了忙鬼當,
自心欲望狠張狂;
忙到日落忙到墳,
錢途看去迷茫茫。(筆者編《狂忙歌》)
以上種種,也算是法界的另類奇景麼?
佛「下意識」的導演解釋說:「也許,有波折才有『戲』可看。」到了極樂世界,便沒這類戲了。那時,會懷念地球和它的驚心動魄麼?!
在此,聊到了一點甚深論題的邊:
十法界缺誰也不好看?十個指頭中,你最不滿意阿誰?
凡人都喜歡第一、最大,那就剁掉小指好了;十個指頭都是最大,哪還有什麼大?(也許難看死了!)胸都是一樣大,哪還有什麼可比性?
真智者認為,最重要的是:胸襟廣大,能容大小,不大不小,無大無小,非無大無小。
— 待 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