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的第一門課—入菩薩行論(十九)
■釋蓮耶上師開示
(文接三七四期)
祂很謙虛,祂第一個偈大概就是這樣講的。祂說只是大概依照經來解釋這個。所以解釋經的我們稱之為論,所以這個稱之為論。然後第二句就講:我現在講的東西不是過去沒講過的,「昔所未聞者未訴」就是我沒有說過去你們沒聽過的東西,我講的都是你們已經聽過的了。祂很謙虛啦,有點像是我們中文的成語「狗尾續貂」,貂皮很名貴的,拿狗的尾巴來接名貴的東西上面,意思就是說自己的東西很糟。然後祂說詞韻亦非我善巧,如果看過再早一點龍樹菩薩寫的《七十空性論》、《入中論》,那個詞韻真的是很優美,所以寂天普薩說我沒有辦法做到那麼好,所以詞韻亦非我善巧。那我做這個論的本意也不是為了要幫助別人,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所以不是為了要利他,不是為了其他人。造這個論我只是想自修用的而已。祂很謙虛啦!不過太謙虛也不好,所以後面祂就講出祂另一個用意─其實我自修也是可以讓別人得利益的,因為這個論就是因為我要修善法,要增長我的信,然後讓我的修行有力量,所以我才做這個論。但是做這個論也許可以增長這個,也許可以利益後世有情,能增長善根,也能利益有情,而我自己還有所有日後的有情眾生都能因為修習這個論,而成就,從中得到好處,得到利益。其實祂還是很謙虛,祂沒有說我這個論一定可以,祂只是說我這個應該也可以啦!「或能增」也許也可以幫助別人。寂天菩薩是這樣。
所以你看,我們要回到一個老問題,就是說我第一次講《入菩薩行論》我有說過,我們應該要回到寂天菩薩講《入菩薩行論》的那個場景,距今大概一千三百年前。寂天菩薩是一個南印度出生的王子,跟畢瓦巴祖師是東印度出生的是不同的。然後呢,祂一開始是在〈那爛陀寺〉出家,畢瓦巴祖師不是。然後祂在〈那爛陀寺〉出家,拜另外一個大師,祂的師父中文翻譯起來叫做佛天,所以祂叫做寂天,祂有用到祂師父的字。就好像現在師尊的法號叫蓮生,所以就用蓮字跟我們大家都一樣。然後祂在那裡面修行的時候,祂師父很有趣,其實祂師父一直在袒護祂,就旁邊人的觀點覺得說這個希瓦巴(有的人翻譯成希瓦拉),沒事整天在那裡就是睡覺,吃飯到了就看到祂坐在那裡開始吃,吃完又不見了,睡覺去了,都沒有看到祂在修行,沒有看到祂來上課,沒有看到祂在讀經,他們就去跟佛天祂的上師抗議說:「你的弟子怎麼都這樣?」一直想盡辦法要攆祂出〈那爛陀寺〉,佛天祖師就一直袒護祂,直到有一天有人動用了僧團的能力、僧團的會議,下令每一個人都要上座說法,他們想:「這一定會讓寂天出糗!讓佛天也不能袒護祂了!」結果後來輪到寂天菩薩的時候,祂就跟祂的上師說:「我可不可以不要去講。」祂上師說:「不行啦,已經到了整個〈那爛陀寺〉都已經要跟你翻臉的地步了。你還是上台講幾句讓他們懂一下你真的懂什麼。」佛天祖師沒有罵祂喔!從頭都沒有修理祂喔!因為祂知道祂這個弟子在幹什麼。結果寂天菩薩說:「真的嗎?一定要講嗎?」佛天說:「一定要講,你不能再逃避了。」寂天菩薩就說:「好,既然上師說了,我就去做。」上座,祂上座就直接問大家:「你們要聽以前聽過的,還是聽以前從來沒聽過的?」因為祂本來打算是要講什麼?講《諸經集要》、《學處集要》。可是祂想一想,這個講了也沒什麼好震攝人心的效果。
那大家又說:「我們想聽沒聽過的!」寂天菩薩就說:「好吧,那我講一個你們大家其實都聽過,但是你們沒聽過的東西。」就是祂講的「昔所未聞者未訴」我告訴你們一個你們其實都知道的東西,但是一定沒有人這樣子講,因為祂是「依經總攝略宣說」,祂是把以前佛陀所說的東西重新整理過了,所以寂天菩薩就告訴大家:「好,我就告訴你們怎麼樣行菩薩道。」那祂就上座開始講《入菩薩行論》,講著講著很多人就看到了文殊師利菩薩在天空,然後講著講著很多人就發現文殊師利菩薩下降跟祂合一,講著講著很多人就發現祂上升了,跟天上的文殊師利菩薩又合一了,然後講著講著突然間祂跟文殊師利菩薩都不見了,然後祂就講完了。講完了大家才知道祂原來是個成就者,開始全〈那爛陀寺〉都懊惱說:「我們怎麼對一個成就者這樣?」然後開始找祂在哪裡。
我們回到現在,寂天菩薩一千三百年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所以祂上台的時候祂當然要告訴大家說:「這個只是我自己修行用的,我沒有要教導你們的意思。」因為如果祂一上座就說:「你們大家要聽我講!」大家會想一個整天就是吃飯跟睡覺的人你懂什麼?各位了解那意思嗎?後來祂們聽說寂天菩薩在南印度弘法,他們就派了兩個大班智達,就是大智者,應該是守〈那爛陀寺〉寺門的班智達,就是最厲害的四個智者,四個長老和尚、長老比丘去追祂。寂天菩薩知道他們來,就在那個寺院等,等了以後他們就跪下來求祂說:「你上次講那個太棒了,請你回〈那爛陀寺〉當主持。」因為連你的師父都認為你有資格了嘛!難怪你師父之前那麼袒護你!原來你師父知道你是什麼!因為後來就有人傳說寂天菩薩其實是文殊師利菩薩轉世,當然這個後代的講法很多。結果寂天菩薩就跟他們說:「我跟你們緣盡了,所以我也不會回去。」可是大家就拜託祂說:「你講得那麼好,我們後來大家就開始寫。」
| 待續 |